第一九五章 赌石市场

我们回到“鸿运赌石”，这块毛料已经从一辆面包车上卸下来，汪计指挥一帮人，正用绳子和杠子往院子里面抬的抬，撬的撬。

这块毛料呈颜色不均的灰褐色，像一头大肥猪的形状，一帮人往进弄也很费劲。

终于把石头弄进院子里，安置好了地方，汪计才倒出空来请我们进院。

汪计将毛料的主人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说这人是他的亲戚，如果“鸿运赌石”想买下来最好，如果“鸿运赌石”没看好，那就放在这里出卖，当然，卖给别人的价格要高一些。

我看看这块石头，有的地方能看到莹莹的绿色，就问道：“牛董，这块大石头露出绿色，里面也应该差不多一样吧？”

牛儒说：“这不一定，很可能就是看到的这一点儿是绿的，切开后就是普通的石头，八百万就打了水漂。”

我说：“你说这块毛料，能不能开涨呢？”

“这个我还要仔细看看，”牛儒说，“我也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赌赢的概率大一些，赌输的概率小一些。石头这东西，也有灵性，我凭的是直觉和经验，观察石头的时候，就是心灵和石头在进行交流，这一点，是极少有人做得到的。”

“原来这么深奥。”

“李师傅，赌石，十赌九输！那时我赌石的那些年，现在，恐怕达到十赌十输了。”

“那就是没有赢的了？”

“就今天我们在市场上看的这些石头，想要赌赢，那就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的几乎每一块石头，最少的已经经过七八次筛选，筛选的人，都是行家高手，就这样一层层过了筛子，你想想，放在市面上的，几率能有多大呢？”他指着地上的这块石头说，“就拿这块原石说吧，在汪老弟他们没看之前，我估计就已经被几十位、甚至上百位缅甸高手看过了。这些人都是坑口解石出身，一辈子就是和石头打交道，你想想，这些人都看不准的石头，这就说明，这块石头风险极高，开涨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能有把握看得出来吗？”

“不好说。”他摇摇头，然后说，“昨天我朋友的那块石头，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为什么我敢让他开呢？这是因为，只有十六万块钱，开垮了，大不了算我的！今天是八百万，我老牛再有钱，也要寻思寻思了！”

柳眉说：“牛先生，这么说，昨天你要送给我们两个的石头，也是没把握的了！”

“把握是有，但不是百分之百。”牛儒说。

柳眉说：“看你说话，也是牛闪闪的，但这块石头你可不要瞎蒙，要看明白再说，你可不能让我师傅买块废石头，往出扔都费劲！”

牛儒哈哈笑笑：“我怎么敢呢，我怕看砸了，你会把我扔在半路上呢！”

柳眉说：“那是当然！”

这时，汪计拿来一个强光手电递给牛儒，说：“牛大哥，请你看一看。”

牛儒接过手电，并没打开，而是围着石头慢慢转了两圈，然后蹲下来，围着石头仔细查看，最后，将耳朵贴在石头上，就像大夫用听诊器给患者检查身体一样，然后，这才站起来。这时，前前后后用了十几分钟时间，他的脑门上，已经有了汗珠。

汪计说：“牛大哥，怎么样？”

牛儒摇摇头，说：“就是一块废料。”

汪计说：“能确定吗？”

“凭我的经验判断，没错！”他要来一把锤子，在我看到莹莹绿的地方，用力敲打几下，那绿就碎落下来，露出石头本色，然后说道，“看到没，这是后粘上去的，手艺高超，做得天衣无缝！”

石头主人脸色顿时煞白，说：“这确实是我们粘上去的，但也不能说我的石头就是废料。这么大一块石头，里面什么样谁能知道呢！”

牛儒说：“汪老弟，今天大哥得罪人了，也对不住这位兄弟。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牛儒说着就走，我和柳眉跟在后面，汪计送我们出来，说要请我们吃饭，牛儒也没答应。就是一个劲走，看样子，恐怕遭到报复。

汪计只得回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人跟上来，就是先前很多卖单的人都离开了。

出了赌石市场，来到大街上，牛儒说：“李师傅，你们打电话，让汪计和石主来宾馆一趟。”

柳眉听了，就打电话给汪计。

我说：“牛董，是不是你没说实话？”

“我要说了实话，恐怕会出人命！”

“就是说，这块石头是个天文数字！”

“很对！”他说，“这是一块帝王绿，价格堪比黄金，你估算一下，该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