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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王爷,确有其事。那卖唱的姑娘确实因为被人糟蹋跳河死了,带她走的也确实是王府的人。”纪舒说。

  这件事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若不是前后彻查,还只当是流传。

  “谁干的?”楚慕声音渐趋阴冷。

  纪舒据实相告:“您知道是谁糟蹋了那姑娘,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顾柏荣,如夫人的亲哥哥。卖唱的姑娘跳河死了以后,她爹等苏州的亲戚来了,就去顾家镖局闹过,当时还惊动了官差,最后顾柏荣见事情闹大了,就想私下里和解,那死去姑娘的爹要三万两安葬费。”

  楚慕疑惑:“这钱顾家出了?”

  纪舒点头:“出了。不过,顾柏荣只给了一万两,后来又抢回去八千两,因为他搬出了王府的名头,那姑娘的爹一听他跟王府沾亲带故,哪儿敢跟他讨价还价,拿了一点钱也就不声张了,据说这两天就要把姑娘的棺材运回苏州安葬。”

  楚慕去年把师妹从江南带来京城后,怕她在京中没有根基,无依无靠,便让她父兄也一同过来,在城里给他们开设了一家镖局,人生地不熟的新镖局,肯定没什么生意,楚慕也不指望他们赚钱,只想让师妹有个娘家可走动。

  所以,顾柏荣有钱平事儿让楚慕很意外,不禁想到了师妹这段时间在王府支取巨大数额的银子,如今想来,她这银子用在什么地方是不言而喻了,只是金额对不上,不知道是师妹没给顾柏荣那么多,还是顾柏荣私下扣了银钱。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算是完全出乎楚慕的预料。

  他对顾家人的印象,还停留在淳朴、热情、侠气上,虽然为人方面有小瑕疵,但也从未有过出格的行径,怎么来了京城之后,变成这样了呢?

  不过顾家人是什么样的,楚慕其实一直都不算了解,全都是听师妹口述,说她父兄在江南如何乐善好施,百里称颂,但楚慕也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看来,他是不是该派人去江南查查顾家的底细了?

  “王爷,此事调查清楚了,咱们要不要有什么行动?”纪舒问。

  楚慕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

  “给那父女再送三万两去,人死不能复生,让他们回乡安稳度日,至于害死人的顾柏荣,本王自有计较,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是,属下明白。”

  纪舒离开之后,楚慕也没心思看书,坐在书案后,盯着烛火发呆,脑中回想着他与师妹当年的事情,师妹清纯美好,在他没有露出身份之前,她对自己就十分照顾,师父罚他顶剑,不许他吃午饭和晚饭,饥肠辘辘之时,是师妹偷偷的给他送来白面馍吃,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师妹那时含羞带怯的样子,清纯少艾,那般美好。

  顾柏荣的事情,师妹应该不知晓吧。可她偏又拿了银子……他平生最恨恶人仗势欺人,更别说,恶人仗的还是自己的势,若不处理顾柏荣,将来他定还会祸害其他人。

  这些琐事围绕在楚慕脑中,让他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顶着一张黑脸去了京兆府,刑部侍郎刘明德和户部尚书孙囿对他行礼,楚慕也只是瞥了一眼,京兆府尹挺着个肚子,汗如雨下走在前面给楚慕他们带路。

  纪舒把江南贪墨案的李大人锁了回来,暂押京兆府大牢中。

  “王爷,要不还是把犯人提到堂上审问吧,牢里阴暗潮湿,气味也不好。”京兆府尹如是建议。

  楚慕黑着脸道:

  “不必了,就在牢里吧,他若嘴严,牢里刑具多,省得来回拿了。”

  身后一众官员:……

  京兆府大牢确实如府尹所言那般阴冷,倒是没有刑部大牢里的血腥气,关在这里的人大多是街面犯事,或者像李大人那种为未经大理寺审讯犯人的暂押地,京兆府大牢的管理,自然也不如刑部严密,所以只要一听见有人声,牢里就此起彼伏的响起喊冤的声音,热闹的很。

  楚慕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一票官员,突然就听见在嘈杂的牢房里响起一道如异军突起般的咒骂声。

  怎么说呢,牢里的犯人大多喊的都是‘冤枉啊’‘救命啊’‘放我出去’之类的话,可那道声音大段大段,引经据典的谩骂,在牢房里倒是一股泥石流般的存在。

  “摄政王楚慕,禽兽不如,仗势欺人,强抢民妻,不得好死!你还我娇妻!苍天啊,你不长眼。让楚慕那等恶贼当道,乃是我等黎民百姓之灭顶灾祸——”

  第25章

  “楚慕,你杀人放火,男盗女娼,为天地所不容!人而无德,不死为何!我崔原以血荐轩辕,便是化作厉鬼也要将楚慕的恶行公诸于众!”

  “楚慕恶贼,你坏事做尽,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夜不能寐吗?有本事你就让你的这些走狗关我一辈子,只要我有出去的一日,我便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将你告倒!我要世人皆知你的险恶面目!”

  “楚慕——纳命来!”

  楚慕站在牢房过道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面色凝重。

  京兆府尹已经吓得面如死灰,汗如雨下,一般像这种枢要大官们都是在大堂里审犯人,他是真没想到摄政王爷会亲自来牢房,若早知道,他肯定把人早早转移到别处去了。

  府尹大人唤来狱卒,想让狱卒去阻止最里面牢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楚慕却抬手阻止他派人去阻止,府尹大人和身后一众官员都很无奈,只能陪着故事主人公摄政王大人站着听那些随便拎出来一句,都能杀头的谩骂之言,如立针毡啊。

  暗地里纷纷埋怨京兆府尹不会做人,不会做事,他自己想死,别拉着他们陪葬好不好?

  府尹大人接收到众大人的怨念,委屈的都快哭了。

  “什么玩意儿?”

  楚慕感觉自己这几天犯了太岁,怎么走哪儿都被骂呢?能不能行了!

  摄政王大人一开声,对府尹大人而言就像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下,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下官知道错了,这,这就让人把他处理掉!王爷恕罪啊!”

  楚慕记住府尹所说‘奉命行事’四个字,再懒得听他说其他废话,低吼一声:

  “滚开。”

  府尹大人不敢耽搁,立刻马上从楚慕脚边滚到一边去,楚慕循着声音找到了骂他的源头,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穿着书生的长衫,一手端着茶碗,在牢房里边转圈边指天骂楚慕。

  楚慕也不说话,就冷着脸站在牢房外看着牢房里的人,他不说话,旁边的人也不敢说话,直到那落魄书生自己骂转过圈来,看见了牢房外的一行人后,他才停止了骂声。

  落魄书生看着牢房外站着的俊美男子,不解问:“阁下是何人?”

  楚慕面无表情回:“你骂我竟不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