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女伸手就要来拉她，含羞地小声说：“人家觉得你好帅，人家喜欢上你了。

  你当我男朋友嘛，就你可以看见我，这一定是特殊的缘分，刚才我还帮你了呢，你当我男朋友嘛！我也挺好看的呀。”

  我想要拒绝又有些不忍心，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奶奶当时看他的最后一眼，也许帮她实现了愿望她就可以走了。

  我强迫自己点了一下头，腐烂女便高兴地跳着小碎步上前来拉住他的手臂。

  “我当你的男朋友可以，你想要男朋友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你，然后你就去投胎吧！别留在这个教室里面了。好好的投胎重新做人。”

  腐烂女百依百顺，我说什么她都听。其实她没任何要求，只要默默看着我就满足了。

  我安抚好她，和她约法三章道：“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对别人动手；第二、不许跟着我回家；第三、暂时还没想到，到时候通知你。”

  我猛然想起老王的建议来，连忙问她：“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全名。应该还记得吧？腐烂女笑着用温柔的语气道：“我叫李佳菲，木子李，佳人的佳、芳菲的菲。”

  “好吧，李佳菲，现在我要回去上课了，你好好呆在我身边不许打扰我听到没有？”李佳菲连连点头，挽着我的手就往下楼去。

  老师看到他出现，连忙招手让他坐下，继续讲课。

  我回头看看那些同学，大家都回避他的眼睛，前后的座位也变宽了，大家都避开他，我明白了。

  大家都不敢惹他了，都怕自己被他诅咒，或者派鬼来对付。

  他在学校里被孤立了。不过也好，反正他在这个班上也没朋友。

  李佳菲也不碰他了，正好安心听课，这日子比预想的要好嘛！

  只要在学校里，李佳菲就一直跟着他，她的花痴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了。

  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个学霸，那种高傲的好学生，结果她现在开口闭口就夸我帅，除了这个帅字她也没说出其他夸奖来。

  自习室里李佳菲一直给我讲题讲课，她根本不用看书就可以像老师那样讲的系统而又直白易懂。

  每当我做对了，记住了，她就更开心，双手撑着下巴夸我好帅。

  当有人一直在你旁边鼓励你，时时刻刻教导你，你的成绩自然上升，你的自信当然也会膨胀。

  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该有多好？我偶尔在吃便当的时候看着对面这张脸难免还是在心里有些遗憾。

  只从知道李佳菲的名字，我当晚就去网上百度了，但是百度上什么也没有。

  只得又去城内的图书馆翻旧报纸。第一次走进图书馆的我，站在门口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出示证件还是交钱。

  他等着一个大爷摇着蒲扇直接进去了，才也就跟着进去。

  一坐下就去挂着报纸的一排铁架上，将所有的报纸都抱到桌子前，一张一张的，一个版面一个版面地仔细找。

  像李佳菲这种去世的女学生，就算上不得头版，地方小报的三版上也应该有记载。

  我倒着时间往前翻，报纸也只得近五年的，而且上面什么也没找到。

  我放好报纸，露出笑容走到长柜台边小声问图书管理员，一个中年的妇女道：“这里的报纸只有近五年的吗？”

  那个中年的图书管理员刚才就注意到了我翻报纸的仔细劲，看到他将报纸按着年份一一放好，便也就挺有好感的，热情道：“同学，这里只是分图书馆，你去市区的图书馆看看，应该至少有十年内的报纸。

  我本来是趁着午休出来的，只得暂时作罢，道歉出来就打车回去学校。上课期间跑出学校，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到。

  因为我和那个守卫混的熟了，说白了就是我孝敬酒钱给他。

  知道他名字叫赵云孙，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名字就是他的命，少一个字就是大将军，多一个字就是孙子。

  这不果然坐实了半辈子活的像个孙子。

  赵云孙挤挤眼睛放我进去，催他道：“赶紧吧，快要上课了。别到时候气喘吁吁地暴露出来。”

  我笑着挥手致敬，快步往教学楼里走去。他因为前不久将手表送给了赵云孙，没有特意翻开手机去看时间，所以不太知道时间了。

  李佳菲跟着他从校门口往教室里走，一路拉着他的手小跑。

  我看了一眼李佳菲，看自己走的快了，她能否跟的上。他的这个小体贴李佳菲看在眼里，连忙小跑着跟上。

  我虽然着急，不过也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李佳菲，她的脸怎么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腐烂了？

  我立马转念一想，一定是我看久了习惯了。都是鬼了，除了变得更丑，腐烂地更厉害，难道还能变回人样？

  晚自习上课前，便听得女孩子们在闲话，话题是后天的七夕节。

  我立马去看李佳菲，她果然也很期待的模样，偷偷看着我。于是自习课上我就在琢磨，该怎么应付李佳菲。

  李佳菲故意不问不理的，就让他一个人盘算去。

  我转脸看她，从说当他男朋友已经半个月了，这个李佳菲还没有要回去投胎的模样，所以在七夕节她离开的可能性为零。我对女孩子没什么经验，对女鬼更是迷茫。

  七夕当天，我去丧事一条龙店里买了一朵纸扎的百花，也就是香烛的淡红色的棍子上用皱纹纸圈成一朵百花，上面拿剪刀了些刀花。

  我将那朵花放在课桌上，这可是他冥思苦想的女鬼应该喜欢的花。

  李佳菲的脸上略微可以看到一点肌肉的抖动，我这才发觉，她的脸真的好像没以前那样腐烂了。

  她的脸上既然还是青色的，有些黑紫的腐烂痕迹，但是双眼已经恢复成浑浊的，至少有眼睛轮廓的模样。

  我写下一行字：你好像变好了，你的脸不、你的脸变好看了。我本来想写你的脸不腐烂了，想着李佳菲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便灵机一动改了个说法。

  李佳菲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原来她恐吓我的时候下巴都脱臼了，露出一个大洞对他尖叫，现在倒出现了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