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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她的(2 / 2)

  屋内安静下去。

  透过薄薄纸窗,阿九窥见燕奴侧卧在榻,擎起双手,刑苍侧对着窗户,正低头查看。

  男人双手规规矩矩摆在膝上,无半分逾矩,可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阿九紧了紧手中瓷瓶,悄然离去,假装自己从未来过。

  回到院中,只见姑姑已在候她。

  亦瑶行礼后解释来意,“燕奴双手不便,今日便由我来服侍殿下用膳。”

  换做平时,阿九定要拒绝,姑姑规矩太多,与其说服侍,不如说管教。但今天不知怎的,她提不起精神,闷闷点头,“劳烦姑姑。”

  亦瑶自然看出反常,眼见夜色溅浓,红衣少女还是这副模样,终是先开口。

  “殿下,还在为今日责罚燕奴一事不开心?”

  阿九放下书,抬头看她,没说话。

  是也不是,她说不出来。

  亦瑶当她默认,眉眼软化三分,轻言细语道,“殿下怪姑姑心狠?”

  阿九索性趁机问,“姑姑,明明是我错,为什么受罚的是燕奴?”

  亦瑶迎上她视线,语调温和而坚定,“殿下,您是殿下,是青丘之主,何错之有?以后千万不可再说错,若青丘的主人错了,岂不是青丘也错了?若青丘的主人受罚,那是不是全青丘生灵都该受罚?”

  阿九疑惑,终于问出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姑姑,我为什么是青丘的主人,是谁说的?”

  亦瑶垂眼,敛下眸光,“殿下身份尊贵,生而为主。”

  阿九还是疑惑,仰头看女人清丽面庞。

  眉间三颗红痣,在烛火摇曳之中,仿佛活了过来。

  亦瑶指尖轻抚上她眉心,说,“殿下,只要记得,如今所见一切都是您的就好。”

  所见一切?

  阿九没来由想到纸窗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的画面。

  “那……这山上的人也都是我的吗?”

  意识到说了什么,她自己先是一惊。

  “是。”亦瑶言之凿凿,转而问,“殿下,您想要谁?”

  脑中闪过一双漆黑瞳孔,阿九又是一惊。

  心脏自顾自收缩,眉间腾起怪异灼烧感,一路蔓延至小腹。

  阿九捂住腹部,茫然望向亦瑶,“姑姑,我肚子好像着火了。”

  亦瑶却只盯她眉间,神情复杂难辨。半晌,郑重跪拜叩首,“殿下,是时候沐浴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