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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的狼崽子(2 / 2)

  神经惩戒,即便在挽华这种地方也称得上丧心病狂的酷刑,比起身体折磨,这种永不磨灭的创伤根植在精神深处,受制者因人为建立的条件反射被赋予诸般惩罚,终生都无法对加害者生出反抗意志。

  林瑰夏反手拍了下她的手背,“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她扫视四周,指了指另一边的空房,“扶我去那边躺会儿。”

  华法沙噙着泪的眼在昏暗光线下尤显的亮,她凑到林瑰夏耳边轻声报出一个地址,“今晚十二点,太空船就会出发,如果你没来,我不会等你。”

  她撂下狠话,却反手往林瑰夏手上塞了一个铁盒,因为握得太紧,那铁盒已经被体温捂得温热了,“希望你没有用到它的机会。”

  见林瑰夏将铁盒收起,华法沙退后一步,道,“他说的没错,挽华是魍魉鬼蜮,我被自己的亲哥哥设计着送来,他巴不得我死在这里,我想杀他的心也丝毫不差。”华法沙的声音阴冷得仿佛叙说旁人的事,“但我们无论杀与被杀都毫无怨言,挽华的规矩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身死,不像林星源,利用你的身份操控把持林元帅的势力,明明手段用尽还要摆出一副亲情至上的假惺惺姿态,我瞧不起他。”

  华法沙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林瑰夏静静躺在黑暗中,闭眼消化她最后的话,有些事说出口会太难听,所以人们平日里叁缄其口,但这并不代表能够自欺欺人假装它不存在。

  她将手落在腰间,摸出一把药片,毫不犹豫地往嘴里送去,苦涩的药片卡在喉咙,咳得她眼睛通红。

  有人自暗处走来,扶起她,喂给她一杯水。

  林瑰夏转过脸来看着对方,胡乱发着小孩脾气,“你选的身体真难看。”

  “没办法,附近就只有这么一具。”

  见她把水喝光,那人把空杯摆在一旁,“衣服给你准备好了,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林瑰夏耍无赖地摊手,“我没力气了。”

  这话是真的,方才的她单是忍住不呼痛求饶就耗光了全身的力气。

  那人淡淡嗯了一声,伸手替她换了衣服,就连脸上妆容也用备好的湿毛巾擦得一干二净。

  “你没必要激怒他到这地步的,他差点杀了你。”晷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

  林瑰夏没忍住呛了一下,“私自精分可是犯规行为,”她小声嘟哝着,“你就不能专心于一张嘴说话么。”

  “这不是附身行为,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操纵。”

  林瑰夏握了握拳,药效上来,疼痛已经转成隐约的钝痛,她索性跳起身,把早就备好的剪刀递到那人手里,“那就帮个忙,操纵你的傀儡玩具给我剪掉。”

  耳边剪刀声咔嚓作响,碎发沿着视野余光纷纷落下,林瑰夏不免有些失神,忽然没头没尾道,“我只是想试一下,他对我的容忍底线。”

  “结果呢,还满意么?”

  “你明知故问。”她不满地轻哼,愤愤道,“天喋之变都过去十几年了,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干系!”

  “的确和你没关系。”晷拨转了剪刀,上面扭曲倒映着不属于他的陌生面孔。

  那场面在唯他能看见的空间抽取,复读,精确到每一帧的定格,惨烈的加冕仪式,染血的落地花束,倒地的女帝,惊愕捂嘴的献花孩童,只露出半个身体的刺杀者,面无表情扣下扳机的林歇,还有不过十叁四岁的厉晟惨淡的脸。

  一切看似清晰完整,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他不知道,尤弥亚也不知道,有人刻意将一切掩盖了。

  究竟是哪里猜错了,亦或是他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晷放下剪刀,看着面前有着利落短发的少女,“人类的群体概念是很宽泛的,”他试图给她解释,“你生为黥徒,虽然不是出自主观意愿,但你被包含进这个群体,他们所犯的错也一并加在你身上,这就是所谓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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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故意引阿源失控的,元帅是阿源的软肋,当然后果她自己承担就是了

  阿源已经方寸大乱了,这章他很渣对吧,接下来还会更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