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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会后悔的(2 / 2)

  碰撞,爆裂,整条街足足震动了十几秒,碎裂的柏油路面化作尘土四散。

  当爆炸的余韵结束,尘土回落,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道长约百米的深坑,被推至深坑尽头的黑蜃LEU-07仍维持举盾的动作,盾牌却满是裂纹,轰然迸开。

  地表一道长达近百十米的深坑,被推至深坑尽头的黑蜃仍维持着举盾的动作,外甲已尽数脱落,露出狰狞丑陋的钢铁内在,本该是控制舱的位置唯有一处巨大的孔洞,最后零点几秒时,机甲发出即将受损严重的警告,将连同机师在内的控制舱一并弹射往安全区域。

  失去操纵者的残破铁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轰然倒地,露出身后空荡的街道。

  黑蜃MF-141一击不中,悄然隐匿了行踪。甲金狐也懒得追击,林星源端坐在驾驶座椅上,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景象。

  逃走了么,还是已经在方才的袭击中化成齑粉,不复存在了?

  通讯装置适时响起话语。

  “阿源,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厉晟的声音依然轻柔,仿佛安慰孩子的谆谆善诱。

  将在意的拱手相让,再毁灭将失去的,厉氏一族的血脉里本就写满偏执,而林星源生父的疯狂更是不逊于其母族。

  这样的基因无疑造就致命缺陷的人,哪怕将一切藏在看似正常的冷漠行径中,在某些方面却笨拙到如同轻易打碎盘子的孩童。

  某种意义上,这一类家伙格外有戏耍的价值,因为其兴味,言行和内心相互之间都是扭曲的。

  “你来干什么,看戏?”林星源敲下按键,全息屏幕里的景象顷刻放大数倍,沿着令人目眩的角度飞快掠过一幢幢楼宇。

  他知道厉晟就在这片区域,也许是其中某一座楼,某一扇窗后,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发出看似温柔实则挑衅的话语。

  林星源一字一顿,“我留下的隐患,由我亲自抹除,这样有何不妥?”

  厉晟笑吟吟地插下温柔的刀子。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可这一次,我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

  “哈哈咳咳咳咳——”纹枭仰躺在地上大笑着,只笑了一半就转为猛咳,血自嘴和鼻腔涌出,他抹了一把嘴边的血,面罩已被刚才的冲击波掀飞,露出很年轻的一张脸——斜飞入鬓的眉,明亮有神的眼的眼,只是小半张脸都被黥纹占据,一只倒行的细长蜥蜴,尾巴沿着一侧太阳穴横摆着落在眉梢,脸颊因他的这个动作沾了血,愈发显得阴晦而危险。

  少女用纤细手腕撑着地面,艰难坐起。兜帽落在背后,露出满头月光般银蓝的短发,秀美的脸上满是复杂。

  “为什么?”

  纹枭怒骂道,“脚被砖头卡了一下,哪有什么为什么,你还真当我是为了保护你?”

  少女伏身,探了一下他的情况,“你的肋骨断了,内脏受损很严重。”她试图用委婉的语言表达结论,“擅自移动只会加速死亡。”

  “也就是我就要死了的意思,对不对?”

  琉璃色的眼里悲悯一闪而过,“如果觉得太痛苦,我可以帮你。”

  帮?纹枭只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直气得捂嘴又是一顿猛咳,“帮我解脱?你他娘的是我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的灾星吧!”

  他骂了几句还嫌不够解气,抄起掉落一旁的锯链,一把砍断镣铐间的铁链,“看见你就烦,快滚吧!让老子好好睡一会儿。”

  少女当然没滚,而是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蹲下身,给他做起简单包扎。

  扫了一眼男人颈边靠近下颌骨的黥纹字母,她毫无征兆将其念出来,“F.D.N。”

  “干嘛?”纹枭仍是没好气。

  “我身上也有这个。”少女的语气平静而随意,就像在说“我也是这牌子的”一样。

  “不可能!”纹枭想也不想地反驳,至于反驳的原因,他没说,少女也懒得问,反正她也没必要扒开肩头给对方瞧。

  她将绷带的一端收紧,自纹枭的腰侧熟练地打了个结,斩断的铁链仍残留一截,因她的动作同腕上镣铐碰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响。

  “喂,你还有没有,那个,别的什么武器?”她有些不好意思,因她想起那把掉在暗渠的餐刀。

  纹枭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把尖刃匕首来,见少女接过手去,拔出布有深深凹槽的锋刃,他忍不住小声提醒,“这个可是很危险的,你不会用就别勉——”

  他的呼吸一滞,那把刀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耳畔,他甚至能感受到被刀带过的一点微冷的风啸,一绺头发无声切断,轻飘飘落在雪地上。

  “咳咳咳……你拿我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