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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2 / 2)


  但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

  薛窍突然因少年戴着面罩感到些许遗憾,没法从对方脸上读出更多表情。

  他把祁曜一直送到廊厅的入口。

  “晚上治安不好,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没必要跑这么远。”

  “谢谢你,薛窍。”

  两个人彼此之间很有默契,从头到尾,祁曜没问薛窍的身份,薛窍也没问祁曜要仿生人的目的。

  目送少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薛窍才转回身去,“刚才是哪几个看守,把他们找出来,能被外人轻易靠近内厅,看来是没法胜任这份工作了。”

  那先前同他说话的是个挑染了一绺金黄头发,颈侧有黥纹的黥徒,闻言搔了搔头,“那几个人不好动,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先前说的那批货不是还没交么,以那位的性子不会等太久,就拿他们顶上吧。”

  “啊……是。”

  片刻之前祁曜和薛窍站着的地方,有人拾起摆在地上的托盘,再往前几步远的地方,巨大的黑色幕布无风摆动,隐隐露出幕布后的冷藏库一角,那人慌慌张张地拉住幕布被吹起的一角,将其固定在地上。

  瑕砾洲白天有日光,夜晚却没什么星夜,天空化作一块暗不透光的巨大墨石,压得人喘不上气。

  薛窍派来的人一直跟他到蓝烟巷的巷口才离开,行为比起护送更像押运。待身后的人离去后,祁曜的脚步极不明显地顿了一下,他抬起手嗅了一下,面罩之下的眉皱了一下。

  这手套只碰过橱窗玻璃和盖仿生人的幕布。

  此刻却沾染了味道,血腥的微甜,混合久放的肉才有的腐臭,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死人的味道。

  祁曜推门后直奔工作台,打开工作台灯。

  他没心情睡觉,甚至没空摘面罩,把仿生人放在工作台上,借着灯光开始了检修。

  内部线路被破坏得很彻底,好在中枢系统藏得够深,没受什么损伤。接续断裂的线路,更换可替换的零件,为阻涩的关节加润滑油。

  整个过程听来繁琐,也不过用了叁四个小时,时间刚刚转钟,已经只差最后一步。

  祁曜取出水蓝色的芯片塞进仿生人被拆散的头颅深处凹槽,将整颗头颅拼组完整,按下后颈处的启动键。

  丑陋怪诞的脸上浮出一个足以吓死人的标准微笑。

  “通讯故障,请重新插拔讯号接收器,或长按辅助键进入脱机模式。”

  祁曜愣住了。

  千算万算,他忘了瑕砾洲既然没有仿生人的使用环境,自然不会有可供接入的信息源。

  “系统将在一分钟后自动进入脱机模式,滴,滴,滴……”

  少年颓然垂下双臂,在自问自答的机械音里孤独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跳起身,猛地按下桌角一个不起眼的开关,自房间最里侧的墙壁弹出张床,他不再理会那滴滴响着的仿生人,关了台灯,整个人合衣往床上一趴。

  也不知睡了多久,漆黑一片的房里传来衣服摩擦的轻响,一只手灵活地摘下他的面罩,耳畔顿时响起恶作剧得逞的吃吃轻笑。

  祁曜还没彻底清醒,身体先有了反应,一抬手,刀子已经抵在那人颈前。另一只手啪嗒,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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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相信的冷漠悄

  莺莺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