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再问道：“她们四个关系好吗？坐在车里会互相聊天吗？说道她们还有其他副业没有？”

  大海哥皱眉想了想道：“没有怎么说话，彼此关系好像并不亲密的样子。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吧。”

  张警官站起来，告辞了大海哥走回车里，这时候张警官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看起来却有点熟悉，等到那人报上家门却是有点惊讶的。

  张警官示意我开车，口内重复地名道：“新月咖啡馆，我马上来。”

  挂掉电话，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张警官问道：“去哪里见谁？难道有人主动要来提供线索了吗？”

  张警官还是觉得有些疲倦，躺在后座上道：“是刘寒月的男朋友安康，他从玉儿那里得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就主动给我打来电话，约我在新月咖啡馆见面。”

  我再看一眼已经笔直眼睛睡觉的张警官，便调出导航往那边开去。主动打电话来也并不能证明他的无辜，我抱着这个想法就加速往前开去。

  田巧从地狱回来之后就有些异常，平日里总爱说些尖刻的话，现在在车上却一个字不说，也闭着眼睛。”

  他是已经死了的人了，不存在睡觉这回事。我斜着瞟了他好几眼忍不住问道：“难道是周寿觉得你业务能力不过关把你开掉了？”

  田巧猛然真好开眼睛，瞪着我道：“小子别乱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的事情你别管，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看我，专心开车！”

  我讨饶似的一笑一点头就继续开车，但是显然的我的话后他的表情更加低沉阴郁下去，好像心里有非常痛苦的往事。

  我想起田巧说的那句话，张警官如何知道他田巧是参加的最后一个案子？张警官不仅看不到田巧，也听不到他说话。

  那么就是张警官调查了田巧身前的事迹。看田巧现在的样子最多三十五岁，这样早就去世一定是因为意外或者殉职。

  那为何这件四个女生分尸连环杀人案会作为田巧地狱公司里面他杀组调查部门的职员最后一个案子呢？

  这样生前干刑警，死后依然做刑警工作的人，对刘寒月，对这件案子格外用心的原因是……

  刘寒月是田巧的女儿吗？算一算年龄好像对不上。兄妹吗？那也长得差别太大了……我胡思乱想，就到了新月咖啡馆。停车在旁边大厦里的地下停车场内，又坐电梯上来。

  原来那大厦就是安康的小公司所在的地方。他已经坐在靠墙的最里面的位置，是一个米白色的扇形沙发围着一个红色的圆桌，沙发对面是一个靠背扶手椅。

  我佯装别的客人，一个人坐在他们背后的卡座内，张警官坐在他背后的那个扶手椅上。

  我装作自拍的样子照了一张安康的照片在手里，只见他穿着白色蓝条纹的夏日短袖衬衣，头发清爽，面容也很自然，极其普通的一个三十代的男人，身上甚至没有一点做老板的架势，温和就可以概括这个人。

  只听张警官和他打招呼道：“那天我仿佛在酒吧里见过你，当时你和玉儿两个人在电梯门口说话。”

  安康淡淡一笑，有些伤感的样子道：“我以前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刘寒月，当时我很爱捧她的场，几乎每天都去，我甚至对她表示了好感，你知道我是个离婚的男人，她是我想要结婚的女人。”

  张警官只要安静听着就好，安康像是回忆往事一样叙述那些事情：“寒月很可爱，喜欢二次元的东西，送她礼物要送漫画，手办，可爱的玩偶，我是在这个年纪遇上那样美好的女孩，如何不会动心呢？”

  我吃着巴菲心里想，人家是青春无敌，你们差了也有十几岁吧，都说男人喜欢年轻的，看样子是这样。

  显然的我并没有放弃安康是凶手的想法，所以对他的话总是抱有怀疑。张警官在背后提出问题阻止他的那一番甜蜜的回忆道：“你和刘寒月是什么关系，是明确恋爱关系了吗？”

  安康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是的，我们是恋人。”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后悔了刚才说那么多，显然警察是不在乎的。

  “什么时候明确的恋爱关系？”张警官在笔记本上写下，抬眼看着安康等待回答。

  刚才那舒适而又伤感的咖啡馆闲谈氛围消失了，安康有些小小的紧张，回答提问道：“我们确定恋人关系是在她生日七月三十日那天，我送了她一条项链，听她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天。”

  张警官一算，也就是在和安康成为恋人之后十天左右，刘寒月就失踪了。下一个问题便问安康道：“为什么她失踪之后你没有报警？”

  安康局促地拿手摸了一下脸道：“我自己退出了。”

  原来那个时候刘寒月已经不去酒吧上班了，安康可能不知道，应该是刘寒月转向做地下偶像的时候，就和安康在一起了。所以安康也不去酒吧了，每天都约着一同玩。

  那天安康送刘寒月回家后在车上看到刘寒月的玩偶忘记拿了，就连忙跑回去，想要在电梯边交给她。

  正巧就听到刘寒月正在打电话，语气很是甜蜜，一口一个猪头叫过去。安康以为是她的闺蜜，便笑着藏在后面听着，突然刘寒月保证说：“我是有男朋友了，但是我现在更爱你啊！他那么大年纪了，说是要娶我，我怎么可能嫁给他给他儿子当后妈？”

  安康至那天就再也没有去找刘寒月，甚至刘寒月也没有来找他。他便彻底死心，继续去酒吧，然后得到玉儿的安慰，现在两人在一起了。那日玉儿还有些怀疑安康，见到他来了有些心虚便推他走。

  今天他主动联系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张警官继续提问细节：“你一直不知道她脚踏两条船吗？”

  安康叹口气道：“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时间和别的男人见面，因为我们总是在一起，除非她晚上不睡觉的。我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了一个男人来。”

  安康说完又自嘲一笑道：“就在她说了那句话把我宝贝儿子一并嫌弃在内的话，我就对她彻底死心了。这样的女孩表里不一，太虚伪了。”